冰凉的药膏突然覆上后颈时,她脊背骤然绷成拉满的弓弦。
男人带着茧的拇指打着圈揉开淤痕,薄荷混着广藿香的气息漫过耳垂:“放松”
呼吸拂动她鬓角碎发,药膏随体温融成琥珀色的河,蜿蜒过昨夜被桎梏最久的腕骨。
荧幕里火车轰鸣碾过铁轨,初穗盯着女主角被雨淋透的蕾丝帽檐。
身后人忽然捏着她发烫的耳骨,那里齿尖厮磨的刺痛感惊起清晨记忆的涟漪:“转过来一下,那里也要抹药。”
顾淮深嘴里说出的话清风霁月般清明,沾着药膏的手指却探进真丝睡裙领口,在锁骨凹陷处画出黏腻的螺旋,“痛吗”
初穗听见他的声音,小幅度摇了摇头。
“抱歉,下次我会控制力道。”
还有下次
初穗几乎心死一般闭上了眼。
顾淮深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脸上,生怕自己手上的力道重了惹她不适。
见状轻笑出声:“顾太太身子骨太过娇软诱人,不怪顾某忍不住。”
跟她那副都是刺的性格截然相反,让人“流连忘返”。
“别说了”
——
隔天下午,初穗循着手机里贝荔发来的定位来到临江1号附近的一家美术馆。
贝荔是个艺术生,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
“穗穗!”远远的,初穗就看见她朝自己招着手。
美术馆在贝荔身后大厦的20层,初穗和她先去楼下咖啡店点了杯咖啡。
等咖啡的间隙,贝荔缠着她叽叽喳喳说了一堆。
“宋柏川这个男人太难搞了,你知道吗,他明明都跟我住同一个酒店了,昨晚他都不愿意让我搭次顺风车。”
“最后本小姐是保镖送回去的呜呜呜”
这不是贝荔第一次追人,也不知道这大小姐是什么爱好,追她的她一概看不上,就喜欢自己追上的。
大学的时候,她追过三次,成功了两次,两个前男友,一个谈了两年,一个谈了半年。
没追到的那个还是因为追一半发现另外一个更好的然后放弃转头追别人去了,也就是那个谈了两年的。
宋柏川一看就是不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