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从初穗视线掠过,每每当即将要落下时又有一阵风托起,初穗看着它,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它起起伏伏。
初穗哭了有一会儿,此刻脑袋放着空,仅剩的注意力都在那片枯叶上。
直到湿巾触碰上眼周的时候,她才整个人一个激灵,“怎么跟个小朋友似的,这么爱哭鼻子。”顾淮深带着笑意开口。
宠溺的俨然一副将她当做孩童模样,刹那间初穗眼神深处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她又笨拙地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你不懂,为大好河山流泪,才不是小朋友。”
“嗯,你不是小朋友,是大朋友。”男人语气纵容,陪着她开玩笑,与之前无异。
顾淮深给她擦完泪痕后,微凉的指骨还停留在初穗眼尾摩挲着,眼底仿佛要将初穗吸进去一般,吞噬又克制。
最后却什么都没做,重新启动车子,沿着刚刚偏离轨道的路线再次回到正轨上。
“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导航,距离前方目的里138公里。”
冰冷机械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副驾上,初穗回过神来想要再去寻找刚刚那片落叶的时候,它已经不知所踪了
心底无端失落了一下,像突然从最高处坠到最低点,翻滚的沸血在一瞬间被凝固。
车厢陷入寂静,两人默契似的,她没问顾淮深刚刚为什么下车抽烟,顾淮深同样也没有问她刚刚喊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穗穗宝贝,这都快十二点半了!”直到手里另一端贝荔清亮的声音撞碎寂静。
导航蓝光在男人侧脸切割出精密刻度,“跟她说十分钟后到。”沉稳的声线擦过初穗耳膜。
挂掉贝荔的电话后,初穗看着仪表盘数字开始跳动。
车窗外掠过的花海连成彩色残影,分针分明是在沼泽里跋涉,每一次震颤都从脚踝漫上来,粘腻缓慢地走向下一步。
导航明明显示接下来的路程只有十分钟,可是初穗却觉得有一个小时那般令人难掖。
顾淮深转动方向盘的动作带起袖口,腕骨上带着那串沉香手串,每颗沉香仿佛都在嘲笑她此刻像是困兽之斗。
真皮安全带在掌心勒出细痕,她望着驾驶座上顾淮深垂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