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庆功宴的事情,高弋至今还历历在目呢。

    返工这段时间,除非顾淮深有应酬或者要出差,其余大部分时间是亲自来接人下班,今天也不例外。

    暮色裹着细雪压上挡风玻璃时,顾淮深正用指腹摩挲着笔记本上的键盘纹路,趁着等初穗出来的间隙处理几份文件。

    车载香薰漫着初穗常用的白苔香,后视镜里晃着刚买的糖炒栗子纸袋,滚烫的温度透过牛皮纸熨着真皮座椅——这些天他的副驾已经逐渐染上她的气息。

    车没等多久,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女人踩着积雪从旋转门出来,脖颈上还挂着工作证,大衣底下露出浅杏色裙摆下一截伶仃的脚踝。

    顾淮深喉结动了动,昨天夜里掌握的手感被勾起,收了笔记本,他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刚刚跟他们聊了两句,耽误了点时间。”初穗钻进副驾时带进几片雪花,鼻尖冻得发红,指尖却熟稔地钻进他敞开的大衣里取暖。

    顾淮深顺势将人揽近些,下颌蹭过她发顶新染的雪松香:“冷不冷。”

    初穗点点头,脸上还带着刚刚被工作室里的人调侃留下的淡粉色余韵。

    保温杯拧开的声响混着红枣桂圆的甜香,初穗就着他手喝了一口,忽然侧身去翻储物格。

    暗格里果然躺着包剥好的糖渍栗仁,金琥珀色的蜜浆裹着完整果肉,是她昨天随口提过的童年零嘴。

    车身碾过积雪发出簌簌轻响,初穗蜷在座椅里小口咬着栗子,忽然把指尖的蜜浆抹在他唇瓣上。

    原本干净流畅的薄唇沾了黏腻糖渍,映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倒像是以往每次做完坏事时的模样。

    顾淮深低笑一声,抽了湿巾却先擦她唇角:“停下来亲一会”

    初穗咬栗子的动作一顿,转头瞪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想着这种事!”

    “那没办法,谁让顾夫人身”顾淮深卷走了那抹香甜,语气恶劣,后半句被初穗眼疾手快塞了块剥好的栗子堵了回去,这才制止住了他的胡言乱语。

    她算是发现了,顾淮深看着一副矜贵的模样,实际上对她耍起流氓来也是得心应的。

    今天是平安夜,京北不少商超都装饰上了圣诞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