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某个高档餐厅包厢内,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室内温度被精准控制在二十二度。

    包厢内的两个男人显然交流得十分顺利。

    顾淮深难得褪去严肃的西装,外面简单套了件大衣。

    他对面,是昨天约好的罗西教授。

    男人看起来五十出头,灰白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职业性的专注,却又透出一种令人不适的穿透力。

    他与顾淮深显然是旧识。

    “看得出来顾先生对顾太太很上心。”流利的意大利语在包厢内响起。

    顾淮深同样以意大利语回复:“还是个小姑娘,自然要多上点心。”

    罗西教授意味不明笑了下。

    离开前,罗西再次开口:“顾先生,你自己真的不需要接受治疗吗”

    顾淮深的声音冷得像冰:“治疗好我的妻子就够了,罗西。”

    一如既往地被拒绝,在罗西意料之中,男人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包厢。

    门关上后,顾淮深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直到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墙面上,像一个挣脱不掉的撒旦幽灵

    ——

    国内,宣传片拍摄完之后,初穗就被回国的顾淮深接回了半山别墅。

    罗西先生选择治疗的地点在半山别墅。

    直到罗西真正到来的那天,初穗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紧张。

    就好像小时候考试,等待成绩公布的自己。

    治疗时间原本计划是两个小时。

    只是罗西进去不到半个小时,他便出来了。

    期间顾淮深都全程守在外边。

    因此罗西教授出来时沉重的表情他一眼便捕捉到。

    男人心底瞬间一紧,想说些什么却被罗西抬手打住:“先去安慰一下你太太。”

    顾不上其他,顾淮深往室内走去。

    书房里,只见初穗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桌角,指节泛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伏在桌面上颤抖。

    眼泪无声地往下砸,在实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顾淮深的心狠狠揪紧,几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