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陪你一起吧。”
裴玄搁下了手中的书,极自然地走过来牵了她的手往外。
从上林苑回来的半个月,阮流筝时常往东宫跑,那时在前院只觉得陈设简单静雅,没想到后院却是另一番精细奢华的装扮。
且不说白玉阶铺就的凉亭路,这院中摆弄了许多的花花草草,在初春的暖阳下开得正盛,让人看了便心情愉悦。
可她记得上回来东宫前院,是没见着这么多花草的。
“殿下也喜欢侍弄这些吗?”
到了凉亭外,阮流筝看着布满了半条游廊的玉兰花,眼中露出惊喜。
她在端王府种过许多的玉兰花,但大多没有这般漂亮的,东宫能找来的玉兰花连品种都和别处的不一样。
裴玄抬头看过去,将她的喜悦收之眼底。
“养病的时候得闲,便也弄来养着了。”
阮流筝又问。
“玉兰旁边的这花,我瞧着上京并不常见呢。”
裴玄看过去一眼。
“那是孤在边地的时候带回来的。”
一听他提到边地,阮流筝顿时来了兴趣。
她的父亲端王便是常年驻守在边地,兄长再大一些也跟着去了,她并未在那久住过,心中却好奇他们待的地方。
“殿下能仔细说一说吗?”
她眼中的期盼让裴玄眸光动了动,拉着她进了凉亭。
“外面风大,仔细别冻着了。”
凉亭内早有摆好的点心茶水,阮流筝落座便紧紧盯着裴玄,等他开口。
“孤也不常在边地,偶尔去过的几回,接见孤的都是父王。”
阮流筝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父王便是她父亲。
“父王久在边地,为人爽朗,却在公事上铁面无私,孤去的最久的那一回,是三年前,足足在那待了半年,每日与侍卫们一同起居,领兵操战,有时候哪做得不对了,父王也不顾着孤是太子,便直接开口指责。”
裴玄说这话并没什么怪罪的意思,却逗得阮流筝弯唇一笑。
“父王素日冷面,我在家中就听说底下的兵都怕他。”
“别说底下的人了,孤那时候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