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钻了钻,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皇帝果然着人查起昨晚的事。
深宫大院,皇子妃被不知哪跑出来的小东西吓得失仪,又差点摔倒跌进湖中,戌时三刻正是散宴的时候,大半臣子都看到了她那副狼狈的样子,且不说贵妃,皇帝也觉得这儿媳妇太没规矩了些。
他责罚了一众跟在六皇子妃身边词候的人,又命御前的公公仔细查了,最后却查不到蛛丝马迹,只能不了了之。
午时,阮流筝与裴玄用过午膳,问起昨晚文帝传他离开的事。
她在席间见文帝并不高兴,也没过问为何裴玄没去宴席,心中有些担忧,想着昨晚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裴玄放下手中的书,将到了他跟前的阮流筝抱进怀里,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温和的目光遮住眼底的阴势。
“父皇传孤过去,只为一件事。”
“是想让孤承认上林苑之时,玉佩是主动送给三弟又被有心之人利用陷害,将三弟身上的罪名摘干净。”
阮流筝顿时一惊抬起头。
“什么?”
三皇子谋害六皇子又诬陷储君,同时害了文帝的两个儿子,天下人都看着他被幽禁在府中,为何如今文帝却又要保他?
“你听得没错。”
裴玄想起昨晚在御书房的事。
文帝先安抚了他在上林苑受的苦,又痛骂了三皇子一顿,最后开口却是要他承认玉佩是主动送出。
裴玄其实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从三皇子被幽禁而不是废为庶人的时候,他就猜到文帝是要保这个儿子的。
“可他污蔑了您受苦……这事如何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阮流筝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恼怒,之前只觉得文帝不喜欢裴玄,却没想到偏心至此。
“他污蔑了孤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父皇想让他身上清白。”
之前证据确凿,为避风头,文帝将三皇子幽禁在府邸,没想到这半个月始终有臣子日日上书要严惩他,事情隐隐越闹越大,眼见压不住,文帝就得想办法处理。
他敛下眼,看着阮流筝气恼的神色,没忍住伸手抚弄了一下她的眼尾,心中自昨日便起的薄怒也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