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皎洁的月光洒下来,阮流筝仿佛已经睡熟了,然而无人知晓,越是安静,她的心便跳动得越剧烈。
她的睫毛颤了又颤,终于又平静,与此同时,裴玄起身下榻,出了屋子。
阮流筝在黑暗中睁开眼,目光紧紧锁着他的背影。几乎在门关上的刹那,跟着坐了起来。
屋外安安静静,稠密的树枝挡住了娇小的身影,阮流筝不敢离得太近,隔着几丈的距离跟在裴玄身后。
果然看见他进了主院。
这几晚他不在主院睡,守卫也松散,阮流筝弯弯绕绕走了一大圈,才到了那破旧的屋子外。
里面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盏,高大的身形在窗棂前站着。
她心一跳,下意识藏在了树后面。
好在裴玄也没注意她,依旧低头在看手中的画。
木屋的门半掩着,阮流筝透过一点缝隙,看到了里面成堆的画卷,似乎最里面还放了一个很大的木盒子。阮流筝看不到那画上人到底是谁,但绝对不是裴玄所言的只有一副。
此刻,她无比确信,裴玄对她说了假话。
按着她的脾气,这会该出去进了小屋,当着裴玄的面问那个人是谁,然而阮流筝只冲动了一下,便又藏在了树后。
她在这等了半刻钟,裴玄吹灭了烛光,从屋子里走出来,提着灯盏下了台阶。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袖中掉了出来,阮流筝藏在树后一动不动,等裴玄离开了一会,才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她好奇地到了小屋前,透着月光看到了的地上的木盒。
仿佛是驱使一般,阮流筝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封极小的信笺,还有一块玉做的小葫芦。
看清楚东西的刹那,阮流筝瞪大了双眼。
信笺上是娟秀漂亮的字迹,一首短诗跃然纸上,那是阮流筝唯一抄写过的一首“情诗。”
那时候她正将及笄,是在私塾念书的最后一年,有天苏清风闹着她,说两人已经将要定亲,阮流筝还从来没写过什么给他,硬找了一首诗让阮流筝誉写给他。
诗的内容颇有些缠绵悱恻,阮流筝脸皮薄,又想着两人并未定亲,实在不愿抄写这么让人脸红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