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不自觉攥紧了指尖,心中的怀疑散去了些。
“君父之命不可违,孤早已及冠,东宫迟迟缺一位合适的太子妃,父皇选储妃赐进东宫本是正常,但孤病,日后是何种样子还不知晓,人心趋利避害,若阮小姐不喜入东宫想要退婚,那也无可厚非。”
阮流筝连忙起身要跪下去。
“臣女万无此心。”
她不愿入宫是如今尚且没有成亲的心思,与裴玄有无权势,日后是登基或是被废都没关系。
“臣女爹娘去世突然,如今阮府上下有诸多事要打理,无心去想这些,何况臣女本身已是退过一次亲事的人,如何敢再高攀殿下?”
凉亭外的雨幕渐小,垂柳上的雨滴被风一吹缓缓滴落,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脖颈,侧边一点红痣正明显。
那雨滴落在她侧颈,阮流筝瑟缩了一下,面前的人久久没回音,她忍不住想要抬头。
“孤听闻阮小姐与苏府公子的婚约,亦是苏小姐主动送还了退婚书。”
裴玄的声音清润依旧,如同雨后初霁的春风,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阮流筝不知他为何提及苏清风,却也坦荡地回了。
“苏府已有退亲的意思,我若强求,日后嫁入府中也无非是轻贱了自己。
臣女父王曾经说过一句话,在臣女身边的人或事,留得住的才是长久的,留不住的本无需强求,若勉强到最后,也无非是又伤害了自己。”
她时刻记住这句话,所以苏相送来那封信的时候,纵然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阮流筝也未曾勉强或纠缠,她深知苏相独裁果决,苏清风抗拒不了他父亲,也不会为了她对抗整个苏家。
“所以孤与阮小姐的亲事,阮小姐不愿,也是怕以后会有勉强么?”
阮流筝错愕地抬起头,看着正浅笑说话的裴玄。
什么勉强?
上她的视线,裴玄又笑。
“孤与阮小姐开个玩笑,请起吧。”
阮流筝扶着桌子站起身,刚要落座---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竟在清园边见到你,真是晦气。”
一道张扬的声音从凉亭外响起,阮流筝与裴玄同时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