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地掠过她,一寸一寸,从眉眼到耳侧的飞红,还有那侧颈一点鲜明的红痣。
那样惹眼又漂亮。
他眸光陡然一暗。
“阮小姐何错之有?”
裴玄漫不经心地说罢,拉着令牌收回了手。
令牌的红穗从指尖滑出,阮流筝几乎瞬间想要后退两步。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他另一只手探了过来。
在阮流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清雅如竹的气息逼近,高大的身形将她拢下,倾身抚过她耳侧。
阮流筝瞪大了眼睛,觉得脑后一沉。
裴玄将那有些松散的金钗簪稳,收回的手不经意间拨弄过侧颈。
阮流筝忽然觉得耳侧的那颗红痣有些痒。
“簪子歪了,阮小姐。”
裴玄的目光还凝在她侧颈,将眼中那点幽暗藏得很好,阮流筝咬唇退开两步,眸光如水。
“多……多谢殿下。”
她头一次觉得头上的簪子那样重,阮流筝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被裴玄发现脸上的热意,只得咬唇在心中暗骂自己。
明明太子殿下是为帮她才离得那么近,怎得自己却连心跳也跟着乱了半拍呢。
多半是昨晚没睡着觉的缘故,晨起都糊涂了。
阮流筝一边腹诽,一边行礼道。
“家中妹妹才醒,臣女不放心,便先行告退了,方子午后臣女着人送入东宫。”
裴玄轻轻摩挲着指腹,仿佛还能感受着方才手下的温滑触感,听得她言,又问。
“午后阮小姐亲自送来东宫么?”
这话却让阮流筝有些错愕。
她本是想着下人来的。
裴玄从容解释。
“到底是药方,旁人来送的话,孤总是不放心。”
阮流筝顿时了然点头。
索性她午后无事,亲自来一趟也不妨事。
得了她的准话,裴玄道。
“孤送阮小姐出去。”
两人一同顺着游廊往外走,东宫内花团锦簇,处处是放置好的盆景花卉,花香扑鼻,阮流筝问他。
“殿下竟也喜欢这些花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