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温热的血洒在她手背上,阮流筝心中顿时大骇。
裴玄将手中的匕首扔到一旁,冰凉的指尖将阮流筝有些凌乱的衣襟拉好,哑声道。
“别怕,孤带你回去。”
身后的裴修捂着手腕险些疼晕过去,裴玄再没回头看他,一路带着阮流筝回了她院子。
直到看见明亮的灯盏,阮流筝心中的恍惚惊恐才算安定了些,她指尖颤抖地抓住了裴玄的衣袖。
“殿下,您那般伤了六皇子,他”
“无事的。”
裴玄接过她的帕子将指尖的鲜血擦掉,抬头看着阮流筝凌乱的发丝,将眼中的阴鹭和杀意藏得很好。
他温声安抚。
“让下人给你备些温茶,孤等会再叫个大夫来看看,你今晚好生歇息,明日起,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殿下……”
阮流筝想起方才在小道上他那骇人的样子,顿时有些担心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放心,孤有分寸,只不过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而已。”
裴玄手中的帕子轻轻掉在地上,转身离开的刹那,阮流筝听见他如是说。
屋内只剩下阮流筝,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怔怔然。
年少时裴修贪图她的容貌,曾数次向端王求娶,到她父亲过世的三个月,裴修更是频频往端王府,言及要纳她入府,言语举止也多有轻浮。
可阮流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在上林苑做出如此大胆的事!
她是恨极了裴修,但总不想牵连裴玄。
阮流筝惊惶恍惚下,这晚翻来覆去也没睡好。
第二天阮流筝在屋内睡了一日。
等到了快晚间,她精神总算好了些,打算用了晚膳再去裴玄的院子里谢过昨晚的相救。
青儿一整日都瞧她精神恍惚,这晚特意让人准备了清淡的海鲜粥,阮流筝舀了一口粥还没送进嘴里,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下人,急急忙忙地喊道。
“不好了,小姐,今儿六皇子去后山围猎,不知怎的摔断了腿,太医诊过说只怕以后再也不能行走了,此时六皇子正在皇上的寝宫大闹,指认太子殿下害他,原因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