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听到苏清风的名字,阮流筝竟觉得恍如隔世。
她指尖一颤,裴玄便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他仿若不觉,依旧安静地等着阮流筝的回答。
只是片刻,她勾唇温和笑了笑。
“殿下天潢贵胄,何须妄自菲薄与他人相比?”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裴玄声音不急不缓地又道。
“既然是问阮小姐,自然要选阮小姐心中觉得最好的人作比,何来妄自菲薄?”
“殿下以为苏公子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么?”
阮流筝反问。
“不是孤以为,是昔年阮小姐及笄宴,与苏府公子定亲时,曾引一句诗称颂过他举世无双。”
那句诗回去后被裴玄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不觉得是该和苏清风有关的。
他这样的人也配?
经他提醒,阮流筝才想起去年及笄宴上的那件事。
“不过一句玩笑话,殿下竟也记着了吗?”
“既然是玩笑,今儿得宜,阮小姐不如也用这样的玩笑夸一夸孤?”
也许是因为病着,他的声音散漫慵懒,阮流筝只觉得是近来困在这院子里太让他心郁,便顺着他的话笑。
“自是殿下更胜一筹,世无其二。”
裴玄终于眉目舒展,两人玩笑了几句,他往她手边靠了靠。
“孤有些累了,小憩一会。”
阮流筝看着他眉心的疲惫,微凉的指尖碰过他滚烫的肌肤,顿时心中一紧。
“殿下歇着吧。”
想来近些天高热加上旧疾,还有外面的流言,也让他心力交瘁。
她看着身侧闭目假寐的裴玄,抿唇犹豫了一下,伸手碰过他的头。
“臣女少时曾与母妃学过一些能缓解头痛的法子,为殿下按一按吧。”
屋外有风吹来,裴玄往她身边靠拢了些,细长的墨发绕过她指尖,与她衣摆交缠,屋内一片安静。
一直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阮流筝才轻轻走了出去。
李臻正在外面熬着药,阮流筝压低声音问他。
“殿下高热有多久了?”
“昨儿晚上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