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汤药还冒着热气,暗红的花却很快枯败了。
那浓郁的花香顺着飘进屋子,飘到太医令鼻尖,他忽然沉着脸停下了步子。
“这玉兰是何时移过来的?”
“一早便有,是有什么不妥吗?”
太医令不说话,往前折了一枝细细观察着,发觉花开得极好,虽然花香有些浓郁,却也没一丝怪异。
太医令摇摇头,与阮流筝入内了。
入了内室,太医令拿着药正要给她包扎,看到她指尖的刹那,忽然怔愣。
“太子妃。”
阮流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指尖不知何时也染了一丝暗红。
这暗红绝不是血,却好似与方才殿外玉兰花上的红很像。
“怎么回事?”
裴玄撑着身子坐起来,阮流筝下意识走过去要扶他,谁知她一靠近,裴玄顿时便又觉得头痛难忍,冒出一身冷汗。
“殿下!”
“太子妃,您先过来。”
太医令这会的注意已全放在了她身上,走到阮流筝身边,搭了帕子去擦她指尖的暗红。
而后他起身走出去,到了殿外去看那玉兰。
很快,那玉兰与阮流筝指尖的红比对到一起,太医令的脸色陡然沉下来。
“殿下,臣有事要禀,请您屏退左右。”
李臻顿时挥退了下人关上门,太医令却依旧不动,目光落在阮流筝身上。
阮流筝先是错愕,继而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也要避?
“太子妃陪着孤就好。”
太医令却面露为难。
“臣斗胆请太子妃一避。”
阮流筝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弯绕。
让别人避是假的,让她避开才是真的。
裴玄面色不悦地道。
“说你的就是,太子妃留下。”
太医令一咬牙跪下去。
“殿下!”
裴玄不为所动。
他只能沉沉看了一眼阮流筝,此时眼中已有了警惕。
“太子妃,您指尖的药从何而来?您知不知道这会害了殿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