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见了,殿下将画画得那么好看,只看背影也能看出来是漂亮的。”
她的话带了几分连自己都没留意的幽怨,裴玄看着她眼中的别扭和这幅明显吃了醋的样子,忽然心念一动。
他垂下头。
“如果这画中人,你也认识。”
她也认识?
“那就更不行了。”
阮流筝想她认识的人多着呢,京中贵女漂亮的多了去了,难道还真是她认识里的某一个?
“孤不是这个意思。”
裴玄哑然失笑,沉默片刻,又换了个说辞。
“其实那幅画是孤的一个友人所作,后来友人走了,放在孤的东宫里,孤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不想轻易再踏进去,怕毁了他这幅画。”
“这样珍视的画?”
阮流筝半信半疑。
裴玄对上她的视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
“这位友人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姑娘是别人的未婚妻,他与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心中念念不忘,于是用了些卑劣的办法,让她与未婚夫退亲,嫁给了自己。”
“那姑娘心中可喜欢她的未婚夫?”
裴玄沉默片刻。
“孤也不知道。”
“若是喜欢,这办法就太卑劣,若是不喜欢……这法子也不光彩。”
阮流筝感慨地说了一句,本是无心的话,却忽然觉得裴玄握着她的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那画不是孤的,所以才不愿让你进去,更没什么美人侧妃,筝儿这回可是真冤枉孤了。”
他收回思绪,状若自然地开口。
“殿下自个儿不说清楚的,还能怪别人?”
阮流筝别开脸,闷在心中的别扭散去。
她觉得今儿真不是个好天气,不过看了一幅画,怎的她就能生了这么大的气?
肯定是因为天气太闷热,连她的心情也不好了。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话,一同用了晚膳,便早早躺床上歇了。
屋内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裴玄躺在她身边,阮流筝在黑暗里滴溜溜转着眼睛。
裴玄说的话,她其实只能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