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的事,阮流筝到底头一回见。
至少也该回头换身他认不出的装束来,这般光明正大,回头他若告到文帝处,又是一番风波。
裴玄拉着她的手,只问。
“可有伤着?”
阮流筝摇头,声调还有些后怕。
“您来得早。”
“孤等了许久没见你回来,心中担忧。”
裴玄轻声道。
“父皇召你过去,问了什么?”
心中的慌张落定,她回想起殿内的一幕,阮流筝想张口问他,然而话到了嘴边,却问了另一句。
“长信候和五皇子,与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说到底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这两天阮流筝一直忙着照顾裴玄与苏清风,竟忘了去过问。
裴玄沉默片刻,岔开话题。
“有与没有,明日起,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阮流筝抿唇,忽然又在夜色里抬头看他。
“我还有一件事想知道,那天晚上,殿下进去交涉,到底用什么,换了我身上的解药?”
裴玄身子一僵,很快平静抬头。
“没有。”
“有。”
阮流筝倔强地仰头看他,一股僵持的意味在两人身上弥漫。
“是您的药引,对不对?”
两相对视,裴玄问。
“听到了?还是猜到了?”
这回答无异于亲口承认,阮流筝只觉得眼眶一热,忽然往前两步撞进他怀里。
裴玄不避不退地抱住她,刹那便觉得胸前的衣裳被泪水浸湿。
“为什么不告诉我?”
“已失踪了,何必再多你一个伤心。”
裴玄叹息一声。
“您明明可以找个假的过去……”
“换了假的,没的便可能是你的命,如今不过丢个药引,不算赔本的买卖。”
他话说得云淡风轻,阮流筝眼中的泪却流得更凶猛了。
她犹豫着,又纠结着,殿内文帝与皇后逼问的话不断回响在耳边,她忽然仰起头问。
“殿下为何对我这样好?”
“你我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