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厢内,空间狭小而逼仄,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令人感到压抑而窒息。

    头顶的灯光惨白而刺眼,如同手术室里冰冷的光线,毫无温度,将她的脸色也映衬得愈发苍白,毫无血色。

    四周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只有电梯运行时发出的轻微机械声响,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更显寂寥与压抑。

    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们真的带她来到医院了。

    到了住院部。

    这一切的一切,都容不得她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她极力抗拒,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残酷现实。

    癌症,晚期。

    这两个冰冷如冰窖的词语,如同挥之不去的魔咒一般,不断在她脑海深处回响,如同死神的低语,宣告着生命的倒计时。

    她开始感到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镣铐般,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她一直以来都坚信,陆沉是伤害如烟的罪魁祸首,是她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仇人。

    她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再次与陆沉重逢的场景,她要如何声色俱厉地质问他,如何义正言辞地斥责他,甚至,在她最黑暗的想象中,也曾闪过一丝报复的念头。

    然而,她从未想过,她们的重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冰冷的医院,压抑的病房,以及,癌症晚期,这四个字所代表的绝望与死亡。

    这些冰冷的字眼,与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愤怒重逢,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她原本以为会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刻骨铭心的恨意,在这一刻,却如同被冰雪覆盖的火焰般,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黯淡无光,似乎失去了原本的温度与力量。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复杂至极的情绪,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她辨不清,理还乱。

    震惊,疑惑,茫然,难以置信,甚至……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如同尘埃般渺小的同情?

    同情陆沉?

    这个念头如同突兀炸响的惊雷般,在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