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气息,一丝不苟的白,构成了这里的主色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柳如烟站在病房门口,纤细的手指攥着冰凉的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多久了?

    自从那天陆沉用最残忍的话语将她推开,将他们之间炽热的爱恋彻底撕碎,已经过去整整一年零三个月了。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那个曾经温柔如水,将她宠上天,却又在她最爱他的时候,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给她贴上“被抛弃”标签的男人。

    他是她心头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是午夜梦回时,让她痛彻心扉的执念。

    可现在医生告诉她——陆沉病危,癌症晚期,并且……失忆了,唯一能让他产生一点反应的名字,是“柳如烟”时,她所有的防备、所有的怨恨,瞬间土崩瓦解。

    渣男?他不是。

    这个人,曾是她倾尽所有去爱的人。

    医生说,他现在求生意志薄弱,也许只有她,这个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却又在潜意识里留下一丝执念的人,能重新点燃他生命的火苗。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酸涩,缓缓推开了门。

    病房很宽敞,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却驱散不了那份深入骨髓的冰冷感。各种精密的仪器围绕在病床边,发出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像是在为床上那个沉睡的生命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