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裴野起身摸到床边的灯台前点亮里面的蜡烛。

    火光一亮,照亮了整间屋子。

    宁老夫人还坐在床上,看见突然间着起的火光又是一惊,“是她点的火!”

    “是是是,是我,祖母,是孙儿点的火。”裴野吊儿郎当地声音在屋内响起,上前掀开宁老夫人垂落的床幔挂在床头的挂钩上,“祖母,母亲,你们两个还是打开床幔交流吧。”

    省得再隔着床幔各说各话。

    听到耳边熟悉的孙儿的声音,床幔被掀开,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儿,宁老夫人松了口气,抬手整理了一番刚才被自己抓的凌乱的发,拿着帛枕靠坐在床上头,又捋了捋身上的被子,才将目光移向床前的三人。

    目光先是看了蹲在自己床前红着眼睛的新荷公主一眼,再转向站在床头吊儿郎当的裴野的脸上,宁老夫人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裴熠身上,“发生了何事?熠儿,大半夜你跪在我的床前作甚?”

    “回母亲……”抬起茫然的眸子,裴熠求救地看向新荷公主。

    他不知道啊!

    新荷一回来就将他从床上拽起来要来认错,说她闯了大祸。

    至于是什么祸……她没说啊!

    想到她走前信誓旦旦地说要烧了快活楼,刚才又一个劲儿地说是她放的火,裴熠自作聪明,“公主她放火烧了快活楼,特来向您认错。”

    理着被子的手一顿,宁老夫人转眸看了新荷公主一眼,良久叹息一声,“公主,虽说你贵为公主,但也太任性了些。”

    “你可知,放火烧了快活楼会怎样?”

    “知道。”新荷公主点了点头,“快活楼的掌柜会报官,百姓们会骂我这个公主仗势欺人,要不了几日此事就会传遍上京,上奏弹劾我的折子就会出现在皇兄的御前,这段时间,我要被骂死了。”

    她都能想象到,皇兄收到折子后定会生气,估计还会写信来骂她。

    但这些都是小事,这些在她去放火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殃及的只有她自己的名声,只要能让十三收敛玩心,她不在意被骂。

    但现在事情的走向……毁的更糟糕的好像是国公府的名声……

    言礼身为国公府世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