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甬道内地面湿哒哒的,尽头连接着阴暗潮湿的地牢。
黑暗的墙壁上爬满了虫子的尸体,壁上每隔七尺便挂着一碗油灯,足尖轻踩在湿滑的地面,布巾覆面的男人扭头望去,一间间血色栅栏后的牢房内,地方都瘫坐着人形,有的瘫着一个,有的瘫着两三个。
一间间牢房望过去,男人走到正中的位置,低声唤了一句,“荣辕。”
话落便闭上了眼睛,双耳耳尖微动,仔细去听四周的动静。
哐当当……
有几间牢房响起铁链的晃动声,不少人挪至栅栏旁来看个究竟。
睁开眼睛看向方才发出声响的几间牢房,男人漫步朝前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
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进才擦着额上的汗,急匆匆地推开书房的大门,“老爷,不好了!”
书房内,崔志远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本折子,书案对面站着崔怀洋、崔怀溪两兄弟,木门被人大力从外面推开,房内的三人同时朝着进才望去。
崔怀洋拧着眉,“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看见我们正与父亲在议事吗!”
一眼望进进才慌张的眉眼中,崔志远放下手中的折子,“行了,你们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
“可是父亲,夷州水患当前,此事不能再拖了!”崔怀溪急切地按着书桌,“昭王贪污赈灾银一事,父亲当尽快向陛下禀明!”
眉宇下压,崔志远拿起桌上的折子往渣斗里一丢,“退下!”
崔怀溪还想再争取,“父亲……”
“好了三弟,父亲与进才叔有要事,我们先出去吧。”崔怀洋拉住崔怀溪的胳膊,朝着他摇了摇头,“晚些时候我们再过来。”
扭头看了被丢进渣斗里的折子一眼,崔怀溪不甘地朝着崔志远作揖,“是孩儿莽撞了,孩儿先行告退。”
目送着两人离开关上书房的门,崔志远弯腰将渣斗内的折子捡起,甩手丢向进才,“你看看!看看我的好儿子们!他竟让我向陛下递折子揭露昭王贪污赈灾银一事,夷州赈灾银现在就摆在后院的府库里,这跟让我去陛下面前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小心地接过崔志远甩来的奏折塞进怀中,进才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