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杵着拐杖颤巍巍地来到长安院,刚踏入院门,就看到急匆匆端着血跑出来的绿水。
那是满满的一碗血,满到因为绿水跑的太快还摇晃着洒出来些许。
脑海中紧绷着的弦断裂,宁老夫人杵着拐杖靠在了门上。
逆子!
逆子啊!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为了楚灵那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如此伤害祈安!
床榻上处处弥漫着血腥气,就连锦被上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姜祈安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已经陷入了昏迷。
“安安!”一步一步地来到床边坐下,裴言礼伸手握住姜祈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那手纤细冰凉,凉的他的心一颤,“安安她……可有喊痛?”
楚灵真的很想翻白眼,“世子,姜姑娘被您点了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方才是乖乖躺着任由取血的,没哭也没闹,只是疼的一直哭。”
“那么大的一碗血,取到一半时姜姑娘就昏过去了。”
回眸看了一眼折返取药箱的方海,接收到他的目光,楚灵松了一口气。
碗里当然不可能真的都是血,方才那两人在床上你心疼我、我心疼你,争着要给对方止血,那碗接了半天也就接了一小半,得亏是她聪明兑了水,如今夜色黑看不清,这房间又有这么浓的血腥味,只要绿水跑的快,就没人能发现那碗血掺了水。
听完楚灵的话,裴言礼眼睫颤了颤,心疼地看向昏迷中的姜祈安。
床上人儿面色苍白,双眼红彤彤的,嘴唇也略微有些肿,想来是取血时因为太过疼痛一直在哭,又因为不能说话只能咬着唇瓣忍着痛。
解开她身上的穴道,裴言礼小心地捧着她的手,慢慢地将她的掌心贴向自己的脸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下陪陪她。”
“好。”楚灵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准备退下,转身看向门外将要走进来的宁老夫人,眸中快速划过一抹神色,转身又绕了回去。
噗通一声跪在裴言礼的身边,楚灵抬手抱住他的腰,“世子可是后悔了?”
脸颊上贴着的是冰凉的柔夷,腰间是纤细的双臂,楚灵跪在地上环抱着他的腰,头正处在他的腰腹间,胸前的柔软无意识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