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号厢房内,蹲着的江鹤之震惊地起身,“你是平西侯府的二小姐?”
眸光久久地盯着姜祈安,江鹤之的缓慢跳动的心脏怦怦乱跳了起来。
这两个月来他被古燕密探一事绊住,抽不得身,不可长久离开上京。
他强忍着思念日日投入调查,就是希望能早日查出些眉目,好去安阳探望她。
平西侯府……
想到大理寺牢房内关着的姜家几人,那日裴野的声音完整地在耳边响起:
“你知不知道今日我去侯府看见了什么?我看见这侯府的二小姐被她的婶婶按在地上打!那身上处处都是伤痕,是常被虐打留下的痕迹!”
“我到的时候,姜二小姐被打的在地上起不来身!身子亏空至极,吐了一地的血!”
“府里住的是侯府的二小姐,也是平西侯如今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你们朝廷是怎么照料姜二小姐的?”
是啊!
朝廷究竟是怎么照料她的!竟让她一介孤女在家中受到这样的虐待!
堂堂侯府二小姐,竟会被婶娘打的在地上起不来身!
难怪福宁寺初见时她苍白着面容虚弱至极,日日喝着药。那时得知她父母亡故,唯一的姐姐也下落不明,他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亏空了身子。本以为她久住福宁寺为姐祈福是因孤苦无依无处可去,没想到她竟是侯府嫡女,没想到她竟常被虐打!
原来她不是孤苦无依无处可去,她是有家不能回。
平西侯府就在西街最热闹的街头处,这三年来他曾路过无数次,却从未抬头就细看那挂在门上的御赐牌匾,未曾进去看过一眼。
倘若他早早地调查她的身份,她是否就不用在福宁寺忍受三年孤苦,他是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可以将她接回来?
眸光隐隐颤动,江鹤之抬起手,隔空抚摸着姜祈安的眉,眸中满是心疼,“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伤?
什么伤?
姜祈安疑惑,“江公子是问哪道伤?”
他怎么知道她身上有伤?不应该啊!她被裴言礼捉住取心头血的事情早已被老夫人压了下去,长安院所有的下人都三缄其口,这么多天了未曾传出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