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中,四个脑袋挤在一起看着追风呈上来的聘礼单子。

    八双眼睛先是看了一眼紧张站在厅中等着听建议的裴野,再是齐齐垂下扫过聘礼单子上的内容,最终再齐齐顺着单子的长度,一起抬头望向扯着末端站到了门口的追风。

    这叫……准备了一些?

    一……?些……?

    新荷咕咚咽了口口水,拿着单子的手慢慢收紧。

    她知道他这些年在外经营的那些营生,赚了不少银子。

    也曾多次见到他乐呵呵地捧着珍宝往他的小库房里塞,知道那是他自己给媳妇准备的聘礼。

    但!知道是一回事,见到这么多又是一回事!

    天杀的!她当初嫁给驸马的时候,他俩的嫁妆和聘礼加一起都没有这么多!

    捏着手指试图戳破掌心的绢帛单子,新荷公主咬着牙看向裴野,“这就是老娘欠钱的时候你说的没钱?”

    “这就是你的帮不上忙?”

    “这就是你的有心无力?”

    “你是压根就没打算真的帮我啊!”

    说到最后,新荷公主几近咆哮。

    先不说这礼单上的数量,也不说中间乃至后面那些离得太远她看不清的,就手底下这十几样东西,就一样比一样珍贵!

    紧盯着第一行的“黄金一万斤”五个大字,新荷公主一口气憋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不能气、不能气,不能再这大喜的日子打孩子了。

    嗯,他已经长大了,就要成婚了,不能打不能打。

    “嗳,娘,这您可就冤枉我了啊!”将单子从新荷公主的手里夺了出来,裴野捋了捋那被她抠的下陷的一角,还好还好,这帛书结实。

    “爹,这些天快活楼的人没来找您催款,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自然是因为我已经派人先将四万两黄金送了过去,剩下的让她们多宽限几日容我想想办……”声音一顿,裴熠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裴野,“你你你、你去补齐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神秘地摇了摇头,裴野歪头是笑,“是娘亲舍不得爹爹如此辛苦,心疼爹爹为了银钱烦忧,逼着我去找那快活楼的东家使美人计……”

    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