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众人不敢做声,江离又将目光投向了礼部尚书孙清。
“凉王殿下,陛下,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我大周立国以来,皆以法制为本,一切行事皆遵循祖宗之法。如今这先抓人,后查案之举,实在于法不合。这无异于将无辜之人无端置于险境,倘若如此行事成为惯例,那日后朝堂之上人人自危,臣子们每日惶恐不安,又怎能尽心竭力为陛下、为社稷效力?”
孙清说着顿了顿,他深知此时自己若不站出来,那就再没机会说话了。
本来他就有预感,自己身为襄王一党,是摘不干净的。
可他也没想到今天会来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于情而言,虽说襄王之事扑朔迷离,但各位大人告假请辞,也未必就是与襄王有所勾结,我等如此做确实是有负皇恩,但陛下圣明,当以宽容之心对待臣子,不应仅凭凉王殿下一言,便将诸位同僚下狱查办。如果我等尽皆下狱,这朝廷无人接替管理,大周岂不是危矣?望陛下以大周江山社稷为重啊!”
他此声话落,无论是殿内殿外都是扑通跪倒了一大片,其中不乏有求情者。
“孙大人所言极是,望陛下三思啊!此事不可信凉王一面之词,更不能让凉王再这么肆意妄为了啊!”
这会不管是有没有牵扯其中的人,那声音都格外的一致。
“你们也好意思说以法制为本?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那些肮脏行径,这大周恐怕没有再比你们更无法无天的了。”
江离直接怒声打断了一众人的哭诉声和求情声,缓缓踱步到了礼部尚书孙清面前。
“你们怎还有脸祈求陛下宽容相待?陛下在位之时,政令下达却难以推行之时,你们可曾对陛下有过半分宽容?你们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未曾从中作梗、未曾刻意拖延?”
说着,他还不忘扫看了一眼其余跪地求情的人,继续开口道。
“陛下旨意下达,你们之中又有谁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朝堂之上商议要事之时,你们有谁真正将陛下放在眼里?你们满心满眼皆是争权夺利,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为了大周、为了陛下?”
这但凡是被江离目光扫过的朝臣,无一不是眼神躲闪,暗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