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遮了遮雨,垂下眼,密密麻麻的苦涩从胸腔漫起。

    “我命硬死不了,也没想牵扯你,不过你不想知道梁时微是谁吗?”

    同样的招数,赵淮用就奏效,他用就一败涂地。

    但没关系,只要他对她有用,就不会被远远甩开。

    姜也一僵。

    “改天再说也行。”

    陆见深看出她的动摇,惨白的脸色染上点笑:“我说完就走。”

    “况且雨大了,你不借我把伞吗?”

    雨越来越大了。

    转眼这条巷子变得泥泞。

    姜也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最终点了头,“进来吧。”

    面对这样的陆见深,她心里怪怪的,隐约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却又挑不出他的问题。

    院子其中一间房被她改为了浴房,她住一间,剩下的是杂物间充当堂屋。

    她把人带到堂屋,翻出条干毛巾扔给他。

    “怎么找到这的?”

    陆见深没吭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也懂了,忍住踹他一脚的欲望,目光垂在他被血浸透的军装上,心里五味杂陈。

    “说吧。”她拿出匣子,语气好了几分。

    陆见深扫过这称得上简陋的房间。

    站直掩上门,薄唇轻掀,俊脸一派正经、淡然。

    当着她的面,一粒粒解开军装纽扣。

    动作麻利。

    姜也捂住眼,气怒:“穿上!”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不要脸的混蛋!

    陆见深不慌不忙,撩开下摆。

    “血黏住了,难受,你看在我之前救过你的份上,帮我上个药。”他眉眼含笑。

    姜也咬牙切齿,她就不该放他进门。

    “得寸进尺。”

    陆见深很干脆地承认了,眼也不眨地望着她。

    他的确在得寸进尺。

    既然捡回一条命回来了,就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就算她不为他心软,但掺杂着利益的容忍也算动容,只要她能施舍一点甜头。

    姜也别开脸要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