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踢了他两下,骂道:“谁要跟你到白头?”
话虽这么说,却也慢慢笑了起来。
白头偕老这个词,于她而言,很新鲜,但貌似也不错。
“那就换个词,一起走到人生尽头。”
姜也肆意回嘴:“你比我老,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没成想男人俯身笑说:“是吃亏了,无论阿也活到九十九,还是长命百岁,我尽量比你多活一年。”
姜也气得要打他。
陆见深悠悠笑起来,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她头顶,心满意足地叹息:“这半个月,我很想你。”
经历过生死后,他只想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怕他和姓梁的要是走在她前面,没人护着她,以她娇纵的性子,会挨欺负,他希望他能走在她面前。
在元旦的雪夜。
他们手牵手,踩着地上的雪,在友谊宾馆散步。
他怕她冷,牵得更紧了些,将手上的热气源源不断供给她。
路灯洒下昏黄光亮,落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极长。
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远处追来的赵淮,见到这一幕,脚步猛地一滞。
久久没有动作。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另一个男人坐上吉普车,在昏黑的车内说说笑笑。
她对陆见深不同于从前的虚假敷衍,而是面带甜蜜笑意,他离得很远,都能感觉到她眉目染着欢喜。
他张了张干涩的唇,准备好的话突然全忘了。
良久,他才想起来。
他想告诉姜也,他喜欢她。
为了她,不顾家里阻拦,追到香江,不就是隔着梁家和陆见深吗?他有足够的耐心等。
可惜最后没能见到她,他的坚持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他看了很久,久到对上车内男人的眼眸,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宣誓。
直到汽车消失在视野,他才扶起摇摇欲坠的眼镜,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白气。
恍恍惚惚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风雪大作。
落雪被风卷起又飘下。
很快,他就被铺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