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她要再和女儿好好说说这事,不然以后只怕也会有人说她们把继子当外人。
沈周氏在竹床上翻来覆去了半晚上,想着怎么和女儿开口才好,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到院子门被人拍得“嘭嘭”作响。
沈照睡得不沉先被惊醒,披了件外衫起身去开门。这时天光已亮,村里有些勤快的早就去地里忙活了,她虽然心里不安,倒也不怕被人上门打劫。
只是院门刚打开,就瞧见几个面色酡红的人摇摇晃晃地要往里冲,沈照见势不妙正准备把门闩住,但她哪里是一群大老爷们的对手。最后只能拿着闩门的木棍同这些人对峙。
看她反抗,这些人沉下脸大声嚷嚷:“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非法囤积货物,加价倒卖,是投机倒把!”
这个罪名虽然听起来可笑,可在这年头还真不少见。改革才没几年,政策左右摇摆,别说高层与基层步调有偏差就连报纸上也在三天两头都在讨论到底是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沈照是重生者虽然知道未来走向,但现在的“投机倒把”可是大罪,不知有多少商业大佬被按死在这条罪名上。
只是这事来得太快,沈照直觉事有蹊跷。
这生意真就只是小打小闹,根本上不了台面。又加上同她合伙的是村长长孙,村里人又是跟着受益,再怎么说也不该被人盯上才对。
不等她开口,就有人想上手拉她,嘴巴一张,全是酒气:“我们是镇上联防队的,你同我们走一趟,好好交待问题。”
被吵醒的沈周氏顿时急了,立刻要拦:“同志,我女儿可是县里纺织厂的,怎么可能干这些投机倒把的事?”
都说是破家知县,灭门的知府而九十年代的联防队就是身披官家皮囊的臭流氓。别说是老辈子不想和这群人打交道,就是沈照也不乐意。
她生怕这些人对阿妈动手,连忙把人拉到身后,张嘴就扯大旗:“同志,我是县里纺织厂总务科的干事,很少回村和镇上的联防队也没打过交道。但因为工作关系和县公安局倒是接触不少,也懂些你们公安系统的规矩。你们刚刚说是有人举报我投机倒把,那这人可给了你们什么凭证吗?总不能就凭他一句话,就劳烦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吧?”
领头的人脸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