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想把气氛搞得沉重,而是实话。

    他的医术是跟叶桑学的,叶桑这一生就收了他和师姐两个人为徒学医,师姐死了以后,就剩他一个人。

    他一直在找衣钵传人,也带过几个学生,但他见过他的师父叶桑那样的学医天才,叶辞声比不上叶桑,却也比他带的那些学生强。

    而且,叶辞声的人品他信得过。

    他想把叶桑教给自己的医术,在这个世界传下去。

    许书堂声音并不大,但其他人耳朵好使都听见了,不由自主地都放轻了声音。

    变得安静。

    叶桑右手边坐着厉绥洲,左手边坐着霍礼英,叶辞声的椅子就夹在霍礼英另一边。

    叶桑若似未曾察觉餐桌上变得奇怪的气氛,问厉绥洲要了个汤碗,盛了一碗汤,微微起身,一手拢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另一手端着汤碗伸出去,放在了叶辞声面前。

    “若真算起来,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应该憎恨我……”

    “我没有!”

    叶桑的话还没说完,叶辞声就急忙反驳。

    他父亲干的那些事,他都不清楚。

    父亲可以贪婪长生,也可以不择手段地长生,可他不该去向自己有着血仇的世代仇人上供,成为有血仇的敌人的信徒。

    凭借这一点,他死得就不冤。

    叶辞声从未怪过叶桑。

    他难过自责的,是不明白,父亲明知道可能瞒不过叶桑,为什么还会走上这样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