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前。
“明日辰时之前,孤要看到通州仓内的米袋像洪武三年修筑的长城砖那样高高摞起!若有延误,定不轻饶!”朱标声色俱厉地吼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户部大堂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此时,屋外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儿猛烈地砸在户部衙门那坚硬的青砖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朱标毫不理会这恶劣的天气,他紧紧握着手中那块已经发霉的军粮饼,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走进雨中。
大堂之内,二十七位掌簿主事早已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他们分成三排,低垂着头颅,不敢直视太子的怒火。那些原本应该被精心保管的潮湿算盘珠此刻也失去了控制,在青砖地上四处乱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从扬州到凤阳的所有驿站,每一处粮囤都必须要有晶砂做标记,以防有人偷梁换柱!”朱标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重重地踩下,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两颗无辜的算珠瞬间被他的靴底碾碎。
“今夜子时之前,孤一定要看到那些被蓝血浸透的押运文书摆在孤的案头!谁若是敢敷衍了事,就休怪孤不讲情面!”说完这番话后,朱标转身离去,留下一众官员在原地瑟瑟发抖。
三日之后,夜幕笼罩下的淮河码头被三百名锦衣卫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照得亮如白昼。这些火把不仅驱散了黑暗,也将那一艘艘散发着腐臭气味、装载着腐烂粮食的船只暴露无遗。
朱标面色凝重地走到一艘粮船旁边,伸手用力掰开裂块的盐包。刹那间,一道耀眼的蓝光从他的指尖迸射而出,仿佛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这奇异的景象让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惊愕。
“来人啊!”朱标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把漕运提举司的那些铜秤统统给我熔化掉!然后铸造成巨大的界碑,竖立在每一个渡口!”他一边说着,一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开了横在面前的一根粗壮的铁链。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们手持破旧不堪的饭碗,像潮水一般汹涌地向着刚刚抵达的粮车涌去。他们眼中闪烁着对食物的极度渴望和求生的本能。
而此时的朱标却无暇顾及那边的混乱场景,他正全神贯注地蹲伏在滁州水坝的一条宽大裂缝跟前。他身上穿着的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