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梆子声仿佛化作了古老而庄重的晨钟之声,悠悠地回荡在京城的上空。
就在此时,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件正在发生——第一个被抄家的勋贵在绝望与愤怒之中,不顾一切地撞破了巍峨庄严的承天门。
而在皇宫内的一处宫殿中,朱标面色凝重,他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只见他正用一条染满鲜血的绷带,紧紧地缠绕着那本关乎国家经济命脉的《盐引新制》。每一圈绷带的缠绕都似乎带着无尽的决心和坚毅。
与此同时,户部侍郎心急如焚地抱着一把算盘,拼命追赶着前方疾驰而过的锦衣卫马匹。那把算盘随着他的奔跑而不断晃动,算珠噼里啪啦地砸落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这响声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惊得整个京城的信鸽扑棱棱地飞起,遮天蔽日。
街头巷尾弥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一家小小的茶摊前,蒸笼中正源源不断地溢出阵阵诱人的米香。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通政司的加急公文如雪片般飞速传递着,眨眼间便已经盖过了第八个行省。
另一边,一群粮商们手捧盖着鲜艳红印的盐引,诚惶诚恐地跪倒在衙门门口。不远处,一艘艘漕运船只缓缓靠岸,卸下一包包沉甸甸的新稻。这些稻谷堆积如山,竟然将扬州卫的码头都压得微微弯曲。
“这可是太子爷下令让我们种植的占城稻啊!”一位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老农激动万分地高举着手中金灿灿的稻穗,一路小跑冲向登闻鼓。伴随着他奋力的撞击,那面巨大的鼓发出一声声震撼人心的轰鸣。鼓皮剧烈震动所扬起的灰尘,如同一股黄色的烟雾,径直迷了刑部主事的双眼。
夕阳西下,暮色渐渐笼罩住了宏伟壮丽的武英殿。余晖洒在琉璃瓦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朱标站在窗前,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他缓缓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撕下了摆在案头的第十七道求情奏折。那些被撕毁的纸张飘落在地上,宛如凋零的花瓣。
随后,朱标拿起桌上的火漆印章,轻轻地将其投入燃烧正旺的炭盆之中。只见那枚火漆印章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变软、扭曲,最终蜷缩成一团焦黑的元宝形状。在跳跃的火焰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藩王”二字的残影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