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那些镌刻着防御阵法的金漆正在片片剥落,而光柱中的星轨恰好补全了残缺的符文。
胡瑾拾起大长老滑落的虎符,指尖抚过断裂处的灼痕:“二十年前血月之夜,父亲用这半块虎符镇压的恐怕不是外敌吧?”他忽然将虎符抛向光柱,金属在虹光中熔化成液态,渐渐凝成新的火焰纹章。
族老们的抽气声中,胡瑾解下染血的外袍覆在祖宗牌位上。
当他转身时,束发的玉冠突然迸裂,“啪”的一声,鸦青色长发在光流中狂舞:“三个时辰后,愿随行者可到后山观星台。”说罢拽着林悦跃上房梁,踩着守墓傀儡的青铜头颅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祠堂陷入死寂。
三姑正要开口,供案上的长明灯突然接连炸开,“砰砰”作响。
二叔怔怔望着自己掌心,那道被寒毒侵蚀多年的黑线正在银光中消退。
几位年轻人互相对视,悄悄将发光的月牙胎记贴向仍在渗血的虎符残片。
黎明前的山风格外凛冽,如刀割般划过脸颊。
林悦将改良过的萤火灯笼挂在枯树枝头,看着光晕中浮现的药田虚影:“真要带着他们?”她指向山下星星点点的火把长龙,至少有三十多个年轻族人正在向观星台聚拢。
胡瑾正在用血修补残缺的星轨仪,闻言勾起唇角:“还记得你种在虫洞边缘的噬魂藤吗?”他忽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仪器表面凝结成锁链形状,“那些藤蔓昨夜开花了。”
两人同时转头望向东方。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光柱中心突然降下七重虹桥。
林悦颈间的晶石剧烈震颤,那震动的触感仿佛要挣脱她的脖颈,在她锁骨烙出北斗图案。
胡瑾背后的胎记渗出金红液体,竟在空中书写出上古契约文。
“走吧。”胡瑾用还在渗血的手掌包裹住林悦的指尖,那温热的触感带着坚定,“该去会会给我们留下星图的老朋友了。”他们踏着虹桥走向光柱的瞬间,观星台四周的古老石柱同时亮起,将整座山笼罩在流转的星辉之中。
山风卷走最后一片枯叶时,祭坛东南角的阴影忽然扭曲。
一道修长身影从虚空浮现,月白衣袂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