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渗出的水珠啪嗒落在林悦的银戒上,折射出细碎的蓝光。
胡瑾用剑柄敲击玄武岩时发出的闷响惊醒了沉睡的苔藓,那些墨绿色的斑点突然开始分泌黏稠汁液,将原本清晰的符号染成模糊的墨团。
\"按住东南角!\"林悦扯下嫁衣残存的半幅红绸,浸在混着雄黄粉的泉水里。
当她把湿布按在苔藓疯长的位置时,七步外的老族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老人腰间的玉珏正与石碑产生共鸣,震得他山羊须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
胡瑾的剑尖抵住玉珏凹槽的瞬间,十八盏青铜灯从井壁裂缝里旋转而出。
林悦认得那些灯盏的造型,三年前她坠入虫洞时,曾在扭曲的时空裂缝里见过相似的器物悬浮在星图之间。
嫁衣金线化成的绣花针还钉着半只残破纸鹤,此刻突然自动飞向灯芯,爆出三百簇幽蓝火焰。
\"坎位转离宫,星宿图倒置了。\"林悦将银戒贴着滚烫的碑面横向移动,那些被苔藓汁晕染的符号在蓝火映照下,竟与虫洞中漂浮的星轨形成镜像。
当她的指甲刮过某个形似麦穗的刻痕时,井底突然传来陶罐碎裂的声响。
胡瑾反手将剑鞘插入泉眼,用染血的衣袖替她擦去额角汗珠:\"夫人可瞧见了?
这些褐斑在吞吃碎玉。\"他颈侧的蛇形胎记在幽光里泛着诡异的红,与符号间隙的血迹拼图形成首尾相衔的闭环。
林悦忽然抓起他割破的食指,将血珠抹在形似北斗七星的刻痕上。
青铜灯盏应声炸开十七道光弧,将众人影子钉在井壁上动弹不得。
林悦的银戒在剧烈震颤中脱手飞出,精准嵌入凹槽时带起的气流掀翻了三个举着火把的族弟。
那些被公认为装饰纹的波浪线开始自动重组,在玄武岩表面拼凑出半幅残缺的河道图。
\"是地下暗河的走向!\"三叔公的楠木拐杖重重杵地,震落井檐堆积的百年尘埃,\"当年老祖宗用朱砂标注的支流\"
林悦却盯着疯狂增殖的褐斑摇头:\"这些不是河道,是蛇蜕。\"她扯下胡瑾束发的银丝带,借残留的雄黄粉在石碑画出交叉斜线。
当第七道刻痕被血迹覆盖,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