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东正挑着一担子鸡粪给叶苓院里的自留地追肥。

    刚下乡那会儿,闻到鸡粪味就想吐,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现在的他已经习以为常。

    鸡粪可是个好东西嘞,用它肥沃土地,长出来的菜都更旺盛。

    “谁啊?”

    沈江东打开门,看到煞气十足的亲妈,瞳孔骤缩,“靠,见鬼了。”

    话音刚落,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沈母:?

    猝不及防被碰了一鼻子灰,她拳头忍不住硬了,阴恻恻:“沈,江,东。”

    沈江东正琢磨着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线。

    他心头一凛,又重新开了门,“靠。”

    沈母的怒气值已达顶峰,“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发什么羊癫疯呢?”

    沈江东怔住:“妈,真的是你?”

    其实也不怪他自我质疑,他压根没想过妈妈会千里迢迢跑来。

    沈母没好气道:“当然。”

    下一秒,她被眼眶湿润的沈江东一把紧紧抱住,“妈。”

    青年的身量远高于自己,兴许是乡下的劳作太过于艰苦,他身上骨头硌得慌,沈母喉咙口有些哽咽,良久,她抬起右手,一下接着一下抚着对方的后背,“嗯,妈来了。”

    来接你回家了。

    “等等,你身上什么味?”

    沈江东不假思索:“鸡屎味。”

    沈母:?

    沈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沈江东,一脸痛苦与嫌弃,“离我远点!”

    坐了一天一夜火车身上都不带这么臭的。

    她嗓门陡然拔高:  “再远一点。”

    沈江东站在三米开外,委屈地控诉:“妈你变了!”

    沈母晓得小儿子是个活宝,惯会蹬鼻子上脸逗她笑,她哑然失笑,随后又板起了脸:“叶苓做的饭好吃吗?”

    沈江东:“……”

    他大约猜到了妈妈的来意,当即面露哀求道:“妈,叶苓是个好女孩,我爱她,她也爱我,就算你有什么不满,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行吗?”

    “信上很多事情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