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我怎会在这儿?”

    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疑惑。

    张景瑞手中正拿着一份刚刚看完的书信。

    他神色平静,动作优雅地将书信撕成两半,而后轻轻放在烛火之上,看着那跳跃的火苗将书信一点点吞噬,化为灰烬。

    “承儿,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张承佑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即用力摇了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母后真的这么做了?”

    “她怎能如此擅自做主?”

    “不行,我绝不能让她一人留在皇宫之中。”

    说着,他猛地掀开身上的被褥,赤着脚便要下床。

    此时,张景瑞手中的书信已彻底化为灰烬。

    他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正慌张穿鞋子的张承佑身上。

    语气依旧温和:“大京国的太子已经薨逝了!”

    “今日是太子停棺的第六日,明日朝中要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

    “你确定要此刻回去?”

    “你难道想让你母后背上欺君之罪?”

    “想将我们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承佑的动作瞬间定格。

    他的手还停留在鞋子上,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随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双膝,将头深深埋下,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母后,母后她怎能这般糊涂?”

    “她怎能独自做下这般决定?”张承佑的声音带着哭腔,越发凄凉悲怆,心中的恐慌也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不行,我绝不能再让她深陷险境。”

    “既然她执意要我离开,那她也不能再留在那吃人的皇宫当皇后了。”

    “她也可以假死出宫,我们母子二人远走高飞。”

    想到此处,张承佑又一次站起身来,心急如焚地朝着门口冲去,伸手便要夺门而出。

    就在这时,张景瑞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承儿,站住!”

    张承佑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猛地一僵,如同被寒霜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