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娘毫不犹豫,无奈道:“恕下官才疏学浅,陈大姑娘确是寻常风寒脉象,我实在不知,乡主这份脉案从何得来。”

    太医署众人面面相觑。

    说实话,他们也更愿意相信林氏,毕竟林氏曾亲自治过痘疫,自然比名不见经传的薛相宜要靠谱。

    事情一度陷入焦灼。

    崔贵妃看太医们的表情,便猜到一二,顿时又来了精神。

    她哭哭啼啼,对皇帝道:“陛下,林典药妙手回春,进宫这些日子还从未有错呢。”

    皇帝也有点怀疑了。

    他看了眼相宜,问:“你曾学过医?”

    相宜低头行礼,侧身让过一个位置,给余师傅露脸的机会。

    “学过七载,这便是臣女的师父。”

    余师傅心里紧张,又不想给相宜丢人,硬着头皮昂首挺胸。

    皇帝抿了抿唇,又问:“既学了医,你可曾坐堂问诊过?”

    “坐过些许时日。”

    “坐诊时看过多少病人?”

    相宜看过的都是自家下人和工人,坐堂问诊时看的人并不多,她实话实说:“一二百。”

    众人:“……”

    崔贵妃都要笑了,才看过一二百病人便敢在天子面前胡言,真是不要命了。

    皇帝脸沉了下去,看着相宜的目光已经十分凌厉。

    “这份脉案是你写的,你有几分把握确定自己没把错脉?”

    相宜深深行了一礼,云淡风轻道:“十分。”

    皇帝眼神微诧。

    众人侧目,实在想不通,这女子何来的自信。

    林玉娘则是对相宜投去一个悲哀的眼神,在她看来,女子无知不可怕,无知却无畏,那就是真没救了。

    皇帝不言,一旁太子放下茶盏,扫了眼相宜:“你倒是自信。”

    相宜说:“医者,若是连这样的脉都把不出,不如吊颈,免得遗祸人间。”

    太子极细微地挑了挑眉,对她的话不做评价。

    皇帝被相宜的笃定拉回些许信任,看向下方的林玉娘,“林典药,你有何话可说?”

    林玉娘跪着,腰背挺直,坚定道:“陛下,臣深深认可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