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了片刻。
李君策起身,走向不远处,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笔俸禄你要的不少。”
相宜:“普天之下,唯有您付得起。”
李君策转脸看她,“别拍本宫的马屁,本宫可不会轻易应你。”
相宜直起身子,说:“您和世家过不去,自然知道,世家和淮南王府互相支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天下已定,淮南王这样裂土封王的不臣之人,留之何用?”
李君策听她说话,唇角略勾。
“你可知当今皇帝为何不愿用女官?”
话锋一转,相宜有些莫名。
“为何?”
“本宫那位父皇觉得,能做立于朝堂的女官,个个儿心狠,不是省油的灯,且睚眦必报,难以驯服。”
相宜嘴角压了压,有点不大乐意。
自陈皇后死后,再没有正经出色的女性能臣,基本都是因为当今皇帝压制女官,在她看来,皇帝对女官的偏见,实在是没有理由。
李君策挑眉,“觉得这话不对?”
相宜面无表情,说:“心狠手辣,难以驯服,在我这里,都是夸奖人的词。陛下所见,恕我不能认同。”
李君策默了默。
“不错。”
他再度抬眸,说:“本宫也觉得,这些都是夸奖人的话。”
相宜微愣。
她打眼看去,李君策背着手道:“你如此记仇,又如此‘歹毒’,之前是本宫小瞧你了。”
相宜:“……”
这……真是在夸人?
李君策放下了茶杯,力道不轻,有一锤定音之感。
“薛铮,你说的不错,你要的这笔俸禄,只有本宫敢给,也只有本宫给得起。”
“赵旻的命,本宫今日许给你了。三年之内,定叫你亲手斩他首级!”
相宜深呼吸一口,想想二妞被拔下的指甲、云鹤被打的耳光,还有她逃跑那一路的绝望和紧迫。
次仇不报,她枉为人!
得到承诺,她当即要掀开被子下床谢恩。
忽然,李君策问她:“除了钱,你祖父还留了不少好东西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