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迟迟不跪,在场的人起初是看热闹,慢慢的,心就提了起来。
这薛氏难道是昏头了,想要抗旨?
孙司礼站出来,“不跪迎圣旨,薛氏,你要谋反不成?”
这顶帽子太大了。
云鹤听着腿软,忍不住拉了拉相宜的袖子。
“姑娘……”
相宜不为所动,眼神紧盯着那道明黄圣旨。
接旨,她的下场不会比死好。
不接,最多不过就是个死。
既然这样,为何还要再多跪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
云景看清她的决绝,开口提醒:“乡主,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
活着,才有来日。
孔临安也走上来,低声急道:“你还站着做什么?难道真要犯傻?”
相宜没应声,依旧没跪。
身后,众人议论纷纷,孙司礼已急不可耐,几次想要求李泰将人拿下治罪。
混乱中,李泰也只是含笑看着,见相宜当真没跪的意思,他眼里兴致更甚,再度走下台阶,到了相宜面前。
旁人都跪得远,他开口,声音只有相宜能听见。
“乡主,可曾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相宜抬眸,静静看着他。
李泰继续道:“有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您何必如此悲观呢,咱家手里的圣旨您可还没看呢。”
相宜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陷入沉思。
但李泰没给她想明白的时间,径直走回高处,口吻强硬不容置喙:“圣上有旨,薛相宜接旨——”
相宜重重闭了下眼睛。
“姑娘……”
身边,是云鹤发颤的声音。
她低头,看了眼云鹤,固执的肩膀终于还是耷拉下来。
罢了。
家里还有那么些人,不能叫他们和她同死。
她转过身,微提裙摆,赌命一般,腰背挺直地跪了下去。
一旁,云景面露愧色,随着她的服软,一同下拜。
众人早知圣旨大意,但还是亢奋起来,嫁进孔家的女人被封乡主,还大摇大摆走出了孔家,又在临州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