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李君策尝试起身。
相宜无奈,按着他肩膀,没让他动。
“我是大夫,您不必将我当作女子。”
她说着,继续动手。
李君策想阻拦,被她一个眼神给定住了。
见他不动了,她满意一笑,快速动手。
当然,里头的亵裤李君策怎么都没让她动,忍着疼,用没受伤的手给自己换上了。
“我身上虽带了药,但这里比不上宫里,您忍着些。”相宜道。
李君策全程一声没吭,“战场上,比这凶险的伤多了去了。”
相宜知道,她也是头回发现,他后背竟有好几处骇人旧伤。
烛火摇晃,他不出声,脸色却在诡异地泛红。
相宜心中害怕,面上不露声色,用手感受了下他的额头。
果然。
发高热了。
“孤发热了,是吗?”李君策察觉了。
相宜点头,口吻寻常,“这样重的外伤发高热是正常的,你疼了累了,就睡一会儿,一切有我。”
做储君多年,国朝内外大事,哪样不靠他。
便是他的父皇,也已将他视作主心骨,天下重担,早早就在他肩上了。
从没人跟他说过,你歇着吧,一切有我。
李君策视线已经模糊,多年的自保本能,是决不允许他闭上眼,任由旁人决定他的生死的。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点了头。
“薛铮……”
相宜闻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只有唇瓣翕动。
事实上,他一半是疼晕的,一半是因为她给他吃的药里有些许迷药。
“姑娘,可要咱们搭把手吗?”外面传来林叔的声音。
“您稍候。”
相宜轻声应着,又把李君策的伤口打开检查一遍,再上一遍药,才悄声往外去。
“我要出去找药,林叔,烦您进去,为我朋友换凉水帕子,他发高热了。”
林叔探头往里看,“家里也有药,姑娘要去哪里找,找什么药?”
“我去趟陈三的铺子。”
闻言,林叔惊了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