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自在低头,淡声道:“用完了,这些伤死不了人,不必理会。”
浑不在意的姿态,好似伤重的不是他自己。
“你……”姜宛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不能不把自己的命置身度外,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死在外面,在意你的人会如何心痛。”
小小年纪,是什么事让他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谢家究竟对一个孩子做了什么?
轩辕凌澈闭眼靠在石壁上,手指紧紧攥起,“我若死了,他们只会开心,不会心痛。”
姜宛心中酸涩,嗓音温柔暗哑,“怎么会,你这么好,一定还有人在意你的,想想是谁不离不弃的陪在你身边,那个人就是在意你的人。”
轩辕凌澈眼前只浮现出一道肥胖圆润的身影,这些年,唯有苏和一直在他身侧。
他记事起,便被母后送来了幽州谢氏。
说是让外祖父教他为君之道。
这些年,他如一台永不能停歇的机器,跟着夫子学兵法阵图,学诗词歌赋,学舞刀弄剑。
外祖不准他有自己的喜好,凡是只要他表露一丝看重的东西,外祖都会除去。
丫鬟,小厮,鸟雀,狸猫……
不管是人还是物,他都不能过多注目。
否则便是违背家法,轻则面壁思过三日,重则便是在谢家禁地待满七日。
期间不会有人照顾他,不会有人为他提供吃食。
外祖父曾言,入禁地受罚者,生死各安天命。
这次受罚,只因他与人比武时心软,未能在关键时刻对其痛下杀手,外祖父说他妇人之仁,不配为君。
可外祖父不知,那人是他意外相识的玩伴。
三年来,他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外祖父发现了,也不知团子现在如何了,祖父会杀了团子吗?
轩辕凌澈气息急促,身子轻轻颤抖。
姜宛见状不对,忙上前推了推他,“喂,你怎么了?”
入手肌肤滚烫,姜宛心中一紧,捧起少年的脸,抬手放在他额头上。
“好烫,你发热了。”
轩辕凌澈双目紧闭,唇瓣泛白干裂,脸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