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初茫然地坐在那,像是被人当头棒喝,神情有些呆滞。
他想起来了。
三年前的重阳节,姜时愿突然找到他,对他说:她不能再陪着他了。
她说:她要成亲了,家里给她安排了联姻,她有自己的责任要承担。
他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慌,可能是习惯了她跟在身边,习惯了一转头就能看见她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他知道她对自己是有些喜欢的,于是他拉住了她,向她承诺,他说——
“姜时愿,给我三年前时间,等我高中,我就说服母亲,来娶你。”
他记起来了。
不是,他怎么会忘了??
沈律初呆滞地看向姜时愿:“姜时愿,我忘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姜时愿笑了。
无语笑了。
原来不是后悔,是忘了。
他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两个字的?
提醒?还要怎么提醒,过去三年,她几乎每日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姜时愿从没对一个人这么憎恶过,憎恶到想要抹去自己的记忆。
沈律初的不堪,让她觉得自己当初对他的悸动很愚蠢,这些年的追逐更是一文不值。
她无话可说,转身往外走。
她以为事到如今,是非对错早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