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今天把后院的蚂蚁窝填了,太可恶了,胆大包天的蚂蚁,竟然敢咬我夫子的书,罪不可恕!”
裴彻看着她的小身板因为脚步骤停,在门口晃了晃,然后扶着门甩掉了鞋子,踩着袜子咚咚咚跑进来。
“夫子还有什么吩咐?”她跑到他跟前,仰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裴彻看了看门外的泥巴脚印和她甩飞的鞋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碎就碎了吧,正好,裴征一直想给他东西却没有理由。
“嗯,做得好。”
“那夫子还有什么吩咐?”
姜时愿琉璃似的眼睛似乎因为这句认可,闪闪发着光。
但裴彻也没有全惯着她:“去,把课业写了,给我检查。”
“啊?主顾不是只管干活吗,怎么还管起长工的课业来了?”
姜时愿的脸垮了下来,一脸抗拒道。
裴彻面无表情:“谁叫你偏偏找个夫子当主顾,去写。”
她不知道,自从她跟着他进了别院,书院其他夫子们全都松了口气,像是甩掉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一边欣喜,一边又跟他细数她的劣迹。
上课睡觉,课业空白,即便写了,字迹也跟鬼画符一样,整日抱着一只猫,很难管教。
裴彻看着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拿出了书本,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的姜时愿。
怎么难管教了?
明明懂事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