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连十板都未必受得住。
“殿下,阿依知道错了!阿依真的知道错了啊!”那古兰依连连求饶,几下就将额头磕了一大片青紫。
“她不过一时鬼迷心窍,尚且是初犯。”沈氏亦大为震惊,急忙为她求情:“求殿下网开一面啊!”
长公主默然不语,只淡淡将视线落在苏蕴兰身上。
苏蕴兰知道,长公主是有意为她撑腰,有意让她来做这个决断了。
五十大板下去,会要了那古兰依大半条命。
可是让她这么岂不太便宜她?
要把前世自己所受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还给她,让她也体验何为穿心之痛才行!
“妹妹想必也是有苦衷,秉恩还小,离不得母亲。”苏蕴兰施施然拂下身子:“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眸中透出几分赞赏。
“好,就依你所言,只罚她二十杖,以儆效尤!”
所谓以儆效尤,就是当着国公府上上下下的面,公然处刑。
“阿依谢殿下开恩。”那古兰依头垂得更低,满心只有怨恨。
苏蕴兰就仗着怀了长公主的孙儿,有长公主撑腰!
一日不除去苏蕴兰,她就一日不得安生!
定下惩罚,她被强压着打了二十大板。
“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长公主实在听得心烦。
“蕴兰,你扶我回院歇歇。”
在搀着长公主离开清源院前,苏蕴兰在谢怀谦的卧房门口顿住了脚。
往里看去,其中俨然挂着一副前朝画圣吴道子的《嘉陵山水三百里图》。
这画价值连城,万金不可求,不仅是她嫁妆中的一份,更是她
幼时迷恋丹青的启蒙之作,对她来说,意义非比寻常。
当时从清源院搬得匆忙,竟然落在此处。
再环顾整个院内。
小到一草一木,大到上好的金丝楠木桌案、椅凳,全都是她亲手置办,未曾来得及搬走的物件。
这对狗男女,竟用得如此心安理得!
他们欠她的账,她早晚要一笔一笔拿回来!
“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