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谦仍免不了心软。
“她就算有千万不该,也确为我生下了秉恩。”沉思片刻,他下了令:“传话给母亲,让人给秉恩收拾些行囊,今日我就带他去开平巷小住。”
“是。”
到底有几分不放心,加之对那古兰依有些心软,他亲自领了谢秉恩前去。
“夫人,二少爷和小少爷都来了!”
下人们来报的时候,那古兰依欣喜若狂。
隔了这么久,她终于能见到她的秉恩了!
“快!快让人传膳!”
下人们依言照做,一时间,寂静了许久的宅院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热闹。
当谢怀谦带着谢秉恩踏进院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衣着朴素,却又娉娉袅袅的身影亲自在布置菜式。
他眸色暗了暗,生出了几分动容。
上次见到这样的阿依,还是在西域的那段日子……
身侧的谢秉恩一下子松开他的手,欢快地朝她跑去:“秉恩见过母亲!”
正在布菜的那古兰依身形猛地顿住,故作震惊地转过身,面上恰到好处地带着几丝委屈与可怜。
“秉……恩……”
透过那个小小的人儿,她的目光投向了谢怀谦。
像是愧疚,又像是惶恐,她当即匍匐下身,恭敬又郑重地行了大礼:“妾身见过夫君。”
谢怀谦何时见过她这幅柔弱的模样,当即心软了大半。
他快步走上前,想要亲自扶起她:“秉恩在此,你何须行此大礼?”
“不。”那古兰依“懂事”地拂开他的手,神情恳切:“昔日是妾身有所隐瞒,承蒙夫君不弃,妾身已是感激不尽,万不敢托大。”
她深知,谢怀谦其人虽多疑,但却有个心软念旧的毛病。
只要用旧日情谊绑住他,他就算有再多疑虑,也会烟消云散。
果不出她所料,谢怀谦格外动容,亲自扶着她起身,面上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疼惜:“此事已过。”
这是勉强原谅她了。
但这如何够!
倚在他肩膛上,那古兰依指着桌上的菜式,浅浅一笑:“这些都是妾身根据夫君的喜好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