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了!
别以为给她几分脸面,她就能去开染坊,他给她个台阶,她还敢不下,反了天了!
“苏蕴兰,我……”
沈氏到底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眼看架势不对,赶紧冲过来打圆场。
“蕴兰!不,长乐县主!”她态度恭敬,语气讨好:“从前都是我这个母亲做得不对,不该对你太过苛刻,但治家需严,我也是有心无力。”
“谦儿当初纳平妻一事是我一时糊涂,没能拦住他,你千万别同他置气。”
沈氏也是个随时戏精附身的人,说着就抹起眼泪:“是我这个母亲的不是,没有教好谦儿,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原谅他这一次吧!”
人家是上阵父子兵,这一对母子算什么?
算一个只知倚老卖老,一个不知男儿膝下有黄金,母子齐上阵道德绑架她!
不过想道德绑架她,也不掂量掂量他们的份量。
比起他们做的那些好事,她已经算很给他们留脸面了。
“母亲说笑了。”苏蕴兰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吩咐瑛月:“瑛月,回云溪院将我妆奁旁的木匣取来。”
主仆间的默契,她一说,瑛月立马会意。
“奴婢这就去拿!”瑛月拔腿就跑。
倒是沈氏和谢怀谦母子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一种不好的惊慌。
苏蕴兰这个贱妇又准备做什么?
苏蕴兰环顾四周,抚摸着小腹,笑吟吟地发问:“母亲和夫君都
来迎我回府,怎么也不知搬个椅子来?”
沈氏母子先是一怔,继而马上反应过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蕴兰搬个椅子来!”
小厮当即跑去搬了个太师椅来,正正中中地摆在了谢国公府的大门前。
这下不仅是沈氏母子,就连围观的百姓都看不懂她的用意。
谢家二少夫人怕不是被气昏了头吧?
怎么不知借坡下驴,还在府门前如此不知礼地坐着?
纷纷杂杂的目光散在苏蕴兰身上,她的神色却如一汪平静的潭水,没有半点波澜。
直到瑛月拨开人群,高声喊着:“夫人,奴婢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