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

    顾陌寒就醒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忍住笑了。他数着天数,又过了一天,距离他们永远在一起的时间,又近了一天。

    这种等待很煎熬,但过去漫长的等待,让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煎熬。而且过去林落雪躲他的时候,那种患得患失的痛苦,可比现在难受多了。

    顾陌寒起身,他估算着时间,用炉子烤了一个红薯,他把烤好的红薯用纸包好,放在身上。该去找她了,虽然还是有点早,但是他可以在外面多等等。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也跟踪了无数次,以前是心酸难受,现在是憧憬期待。

    他在筒子楼外面等待,没过一会儿,林落雪出来了。

    林落雪今天出来的早,她还有点困,睡眼朦胧。她打算快点去办好手续,一大早起来了,害怕迟了之后出什么变故。

    顾陌寒把红薯递给她,她不想吃,又放回他的口袋中。顾陌寒有些失落。

    林落雪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顾陌寒在前面骑着,她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顾陌寒身体一僵,心里又高兴起来:“宝宝,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林落雪掐了一下他的腰,“你别说话,我好困。骑快点,要快点把这件事办好。”

    顾陌寒不说话了,用力蹬着自行车。

    一到学校后,顾陌寒站在学校门口等她,林落雪直奔老师办公室,老师帮她办好了手续。

    拿到了结业证后,她才松了口气,拿出一支镶着金边的钢笔送给老师。

    “这支笔不是因为老师帮我拿到结业证。经师易遇,人师难遭。老师,用它写几个字送给我吧。”

    也许是受到俄语老师和教她画画的老妇人的影响,林落雪对于教导她的女老师,总怀有孺慕之情。

    老师看着她笑了,岁月在她的脸上雕刻了太多的沧桑,她也见过了太多的动荡,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她的心本应如古井一般平淡,却总会忍不住泛起涟漪。

    她用笔在白纸上写下一句诗: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她的字苍劲有力,她把它送给林落雪。

    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泛黄的本子:“这是我写过的一些心得,现在对我来说是没用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