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堤束水,以水攻沙’之法,并以青州堤坝为例,阐明该用碎石夯基而非芦苇填土,并……”
林复白手指轻击桌面,听林叶叙述,忽然他手指一顿,抬头看向林叶。
林叶被他盯得哆嗦了一下,“怎、怎么了,为何这般看我?”
“你说,你以青州堤坝为例?”
“是…是啊,我说的本是事实,芦苇根系固土不过年,遇暴雨浸泡便腐烂溃散,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林复白盯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禁笑了一声。
“赵兄为何发笑?难道你也认为是妄议实务?”
林复白反问,“所以,你到如今还认为自己作答没有问题?”
“我自认没有问题。”林叶还有些不服气,颇有些恼怒,又压制着没有发作的模样。
他觉得林复白不懂他,两人聊了这么久,在学问上颇为投缘,可…他即便再不服气,也改变不了自己落榜的事实。
也就证明,自己必然是答错了。
良久,林叶说服了自己,加上他对林复白的崇拜,转过头虚心请教,“赵兄,你认为我的答题,是何处出了问题?”
“没问题,不过是举例用错了地方,你为何不用衡州,绵州邕州这些地方举例?”
“这…我没去过啊。”
“……”
林复白无语了很长时间,除了老大之外,这是第二次有人把他气笑了。
陈汐恰好出来抱柴,不小心听到两人谈话,她不动声色的凑了过去。
“你那文章是得罪知府了吧?”陈汐问道。
林叶怔了怔,旋即摇头,“怎么可能,堤坝是漕运使的职责,与知府又无关系。”
“职位是没关系,那他们两人之间也没有关系吗?”
林叶闻言,忽然脸色一白。
他忽地看向林复白,又看了看陈汐,好似如遭雷击,魂儿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青州知府…漕运使……”
他茫然的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往屋里走。
陈汐看了眼林复白,略有些担忧,“他没事吧?”
林复白很淡定,继续翻开书籍,“没事,知道自己错哪了,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