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看他的脸,怕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我要离开滕洲城了。”
好半晌,她才听到程修言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哦?大小姐要去哪里?”
顿了顿,他又道:“什么时候回来?”
秦晚依的眼泪滴落下来,砸到桌子上,她哽咽道:“不回来了。”
叮的一声,是咖啡杯重重撞上瓷盘边缘的脆响,瓷盘翘了一下,又落回去,小小的转了个圈。
一方绢帕递到秦晚依的面前,程修言的声音很轻:“是方才那个人,胁迫你了吗?”
胁迫?怎么可能是胁迫?!程修言比谁都清楚,没有人能胁迫秦晚依,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非要说胁迫的话,只能说是形势、是战争、是社会、是血缘胁迫了她。
可他这样说,他不愿承认,是她自己要离开。
是她自己选择的,嫁给江巍然,嫁到昭希市。
她终归做不到弃所有百姓不顾,只为了成全自己的感情。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总归要面对。
秦晚依扯过他递过的绢帕,狠狠擦干了眼泪,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着程修言,一字一顿道:“方才那个人,是南方江家的少帅,也是,我的未婚夫。”
程修言的手微微一抖,咖啡洒了出来。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
秦晚依努力朝他挤出个笑:“九日之后,是我们的订婚宴,订婚宴结束,我便会同他一起,去昭希市结婚、生活。”
“几乎,不会再回来了。”
程修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很空,有些茫然的看着桌面,好半天,他才若无其事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道:“那位江少帅,一表人才,地位尊崇,与大小姐很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