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的手,小声说:“他走了,这附近没人。”
“你知道?”
“嗯。”潘越点头。
都是军区长大的孩子,侦察和反侦察就是他们平时玩的游戏,观察周围的环境几乎就是他们的本能。
“我们现在就去把东西拿走吗?”
“那就走吧。”
他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也够久了。
潘越虽然好奇,但这时候他也不废话多问,带着周舟过去,从树洞里扒拉出那个大麻袋子。其实不用问,即便封口很严实,他也能闻到浓郁的中药味道。
想到周连长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听大院里的那些婶子讨论,周连长伤得特别重,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人可能要在床上躺一辈子。
所以周舟不会跟他们一样住在军区大院里,而是要去姚北村落户。
潘越抿了抿唇,情绪低落了不少。
周舟看着小小的少年扛着大大麻袋一步比一步沉重,连话都不说的样子,“潘越,很沉吗?如果很沉的话,要不我们一起抬吧?”
这一麻袋还是好几十斤呢,潘越也就八九岁的年纪,周舟突然就生出浓重的愧疚感。
潘越这才反应过来,“不沉,哪里沉了!就这点份量……哎哟!”
脚下一个趔趄,潘越差点摔一跤,“真不沉,平时我们都自己往家里扛煤球和大白菜,这点份量算啥!”
虽然不算特别沉,但对于潘越这小身板来说,还是有些压力的。等潘越扛着麻袋到李嫂子家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会儿李倩还在上学——这时候就不得不说,潘越逃课逃得很是理直气壮——李嫂子也还在厂里上班,这院子十分安静。
潘越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东西放哪儿?”
“那边。”周舟指着自己住的那间小屋,然后转身去给潘越倒了一杯热水,十分阔气地往里面倒了许红芹女士给她留的蜂蜜。
潘越一口闷下去,差点呛住:“甜的!”
“对呀,甜的,你不喜欢嘛?”
潘越傻呵呵的笑着,这下不大口闷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珍惜得跟什么似的。
这年月,谁不稀罕这一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