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住满了流浪汉,破旧的低矮民房被格成两平米一间,三百块租给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民工,严穆就是从那种环境里走出来,找到我爸爸为超锐投了第一桶金。”
她言辞中不乏傲慢,似有若无的向夏听婵透露出一丝信息。
她爸爸,苏大远,是严穆的恩人。
“我爸爸说,”苏阮阮唇角勾了丝笑,“严穆这人虽然凉薄,但骨子里有义气,他跟何明被那边的地头蛇缠上,为了息事宁人,赴了地头蛇的约,他一个人灌下了几斤高纯度的烈酒,自己硬扛着,把何明送去了医院。”
夏听婵不由得一愣。
这事她隐约听过。
应该是严穆把手机卖掉给何明付医药费那次。
“后来,他倒在了一处隐蔽的巷子里,”苏阮阮说,“我爸爸猜,他是不想给别人添负担,也怕活不下来再吓到别人。”
冲着这件事,苏大远给严穆投了第一笔资金。
苏阮阮浅笑:“君子论迹不论心,他能这样对待朋友,我爸不怕他拿钱跑路,哪怕严穆亏了,他也会想方设法将这钱还回来。”
夏听婵安静听着。
“超锐起步那年,我要出国留学,”苏阮阮说,“我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劝我再等等,再观望几年,若严穆真是个可塑之材,招到我们家当女婿也不错,我便安心的走了。”
随后几年,超锐发展的越来越壮大,严穆的眼光很好,执行力与判断力异于常人。
他能敏锐地抓到别人看不见的风口,也能谨慎地躲过一些陷阱与风浪。
直到深港被划拨为直辖市那年,超锐借着这股东风,扶摇直上九天,势头无人可挡。
“毕业后,我回了国,”苏阮阮说,“开始追他,所有人都乐见其成,我跟他的结合,不管是对苏家,还是对超锐,都有益无害。”
然而她千算万算,独独漏算了一点。
严穆只是回了趟老家,居然直接结了婚。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严穆自己是个大佬,”苏阮阮意味深长,“但大佬上面还有佬,深港从不缺有钱人,这个圈子里互通有无,有钱人只跟有钱人玩,世家只跟世家玩,小辈们之间互相联姻,只为了家族在遇到风浪时能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