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可以。”舍普琴科点点头，一副“反正你们也跑不了”的表情，然后喊来自己的手下，“尤里，带他们找个地方。”
来的人是个光头，浑身上下纹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身，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几个人跟着那光头，在昏暗的走廊七拐八拐一通之后，被关进了一个堆满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仓库，伊万要救的那个孩子已经被扔在里面了，光着身子躺在地板上，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几个人连忙脱下外套和冲锋衣给孩子披上，还拿出剩下的酒精和云南白药，给他身上的伤口消毒。
看到孩子的惨样，伊万抱着他呜呜呜哭个不停。另一边，想到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的老孙，曹师傅也哭了。
“在技校的时候，我们两个上下铺，好得跟哥们儿似的……”
一声呻吟之后，伊万怀里的孩子睁开眼睛，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冲仓库角落里的饮料瓶子伸出手，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曹师傅以为孩子想喝水，连忙过去把饮料拿了过来，一看瓶子包装，梁静波连忙拦住了他：
“别喝……我听老肖说过，这水，有毒。”
之前在区委会被摁着培训的时候，他听老肖说起过有人在学校门口卖毒饮料的事儿，一眼就认出了那和可乐类似的包装——
毒品天堂水原来是从这儿偷偷运进国内的。
可看孩子那挣扎和疯狂的表情，明显是染上了毒瘾。
“给他喝一口吧……然后咱们带他回到国内，慢慢治……”
曹师傅痛苦地摇摇头，还是蹲下来，把含有毒品的饮料给了孩子，孩子拧开瓶盖，将里面的饮料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另一边，刘部长拆开了几根能量棒，递给孩子，看着孩子狼吞虎咽地吃完，不由得感叹一句：
“这地方就是个末世。”
梁静波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那个挥之不去的画面。
“这孩子，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
“他是我战友的儿子，叫谢廖沙。”伊万用缠满绷带的手抹了抹眼泪，“他父亲跟我是一个班的……当年我们撤到乌苏里斯克之后，他说他不想再往后撤了，于是就留了下来……”
曹师傅深呼吸一口气，同样抹抹眼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