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沉寂。
辛忱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有什么好怕。
记得爸爸刚去世的时候家里也是一团糟,杨祥榆每天早出晚归把他扔在幼儿园就是一天,每一次他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不过后来他渐渐习惯了,所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估计这是怕迟大海突然回来。
他拉上迟川的手,眯起眼笑道:“哥哥,你忘记我是怎么来的了?偷跑出来的,你说你要是把我送回去了不就等于把我送进虎口?”辛忱龇牙咧嘴笑着,作死地晃了晃迟川手臂,“你难道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
迟川被他晃得心软了,但开口时又欲言又止:“可是……”
“哎呀!我不怕!”他说,“还有,外面那只凶巴巴的狗一直看我不爽,你带我来的可别把我再送回去了,我可不想就这么狼狈地回去,那简直跟做贼一样。”
迟川被他生动形象的表情逗笑了,点点头“嗯”了声。
迟川的房间在楼上,与楼下的残况相比简直可以堪称天堂,进来的时候辛忱发现这是一间单独的房间,只有迟川有钥匙。
其实关于迟川的传闻辛忱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他们说他有一个杀人犯的爹,具体什么原因杀的人不清楚只是知道是十多年前死的。反正都在说他爸是个赌徒、是个酒鬼,活生生把他妈妈打死了。
他妈妈被打死,那他肯定也经常被殴打,所以他会下意识买锁锁着自己的房间。
时间长了也渐渐把自己锁了起来,给自己裹上一层厚厚的茧,越裹越厚甚至连最后辛忱差一点就撕不开那铜墙铁壁般的茧,甚至差一点就挤不进他的生活里。
他忘不了那天他要自杀时的场景。
大雨中,他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绝望地说:别再拉他了,他累了,想死。
辛忱也永远忘不了那天在医院的迟川。
那天,天很晚,外面也是下着大雨,和他们初见时一样。
安静无声的走廊里辛忱不敢呼吸,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迟川。
漆黑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眼神死寂空洞,无力地蜷在角落里,头埋进臂弯里身体一阵一阵地抽搐颤抖。那夜没有月亮,病房里黑漆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