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神差地双手合十,问道:“敢问这位大师,不知教名为何?”
老僧人回礼,答道:“贫僧并无教名,只有诗名。当年与希昼上人同游,曾题诗 &39;无眠动归心,寒灯坐将灭&39;”
“贫僧诗名——简长。”
说着,他将自己的袖子微微抬起,在一个靠内的角落里,写着半阙《春日》:&34;地僻无来客,僧闲似隐居。&34;
&34;当年与保暹上人在华山论诗,他嫌贫僧旧砚,硬塞了只洮河砚。&34;
他伸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砚台,果然是洮河砚。细细看去,还能看见砚台边沿还留着未洗净的墨痕。
韩执凑近洮河砚细看,墨痕里竟藏着半阙《冬日》:&34;烧叶炉中无宿火,读书窗下有残灯。&34; 简长上人用戒刀刮去砚台边沿的干结墨渍,叹气道:
“可惜了,当年九人,如今大多音信渐稀,各自飘零。”
他微微抬起浑浊的眼眸,看着这书桌上的各样东西,念道:“保暹上人云游四方,行踪不定;行肇上人醉心佛理,闭关苦修,最后化为舍利。”
“余下的几位,有的如行肇一般,圆寂归西,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有的隐于深山古刹,与青灯古佛相伴,一心向佛,不再过问尘世之事。”
“最后倒也是独剩贫僧一人,守着这一方禅房,与诗和佛法为伴。”
简长微微叹气,然后才笑了笑,双手合十,对着韩执二人念了一声佛号,略带歉意地说道:“岁月匆匆,诸多过往,皆成云烟,贫僧一时感慨,让二位施主见笑了。”
韩执和苏轸也是懂得言外之意的,便是双手合十,也道:“简长上人不必如此,只是我夫妻二人不知情趣,勾了这般事出来。”
“今日前来所为求符,既然事毕,当是告辞。”
简长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送走了韩执三人一狗。最后还是忍不住流出一声叹息,合十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